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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楓葉的聯想

遠上寒山石徑斜，
白雲深處有人家。
停車坐愛楓林晚，
霜葉紅於二月花。
　　這首是唐朝詩人杜牧的詩，短短二十八個字，打響了一亭一寺的知名度，且歷久彌新，讓人低迴。
　　我寫不好古典詩，但對楓葉分外的鍾情。
　　台灣的楓葉無法「紅於二月花」，想看像樣的楓葉，要去奧萬大，但也只是黃而不紅。台北市中山北路的槭樹，則不黃也不紅，好像一群不食人間煙火的雅士，墬入紅塵一樣的無奈。台灣的深秋，有種欖仁樹葉紅得漂亮，我常當她是楓紅。
　　年前九月底，遊南京有名的楓葉之鄉－棲霞寺，碩大的楓樹株株枝繁葉茂，可惜來早了，它還沒有上粧，看到那種漫山遍野的楓紅，在秋陽照射下，來拍張逆光的特寫，該是多美！且看釋茗山詠棲霞山的一首五言律詩：「六朝興古剎，山寺號棲霞。秋到觀楓葉，冬來賞雪花。岩中泉水冷，嶺上夕陽斜。正月初春日，枯枝蘊嫩芽。」斜陽晚照溫撫著領表，多麼美好安詳。
　　導遊除了推崇棲霞楓葉之美「天下第一」之外，並認真地說：遍地的紅得有如滴血的楓葉，不准撿拾，「假如你喜歡，寺廟門口有賣的。」因為，檢拾與手摘是無法分辨的，每天遊客成千上萬，楓葉保證很快就會被摘得精光。
　　對這個「歡迎買不淮撿」的禁令，我雖然勉強認可，但內心依舊耿耿。幾日前，在台灣新聞報上看到一篇報導，說奧萬大的楓葉今年紅得特別漂亮，可惜不到幾天就被遊客摘個精光，變成了禿楓！我頓時醒悟，「只可買不淮撿」，果然有先見之明！

（李玉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