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稚暉的「斗室銘」
 
 

 

  中華民國黨國元老吳稚暉先生,詼諧幽默,時有驚人創句,工於罵術,技法高明。
  吳稚暉先生抗戰期間在重慶,向庚子教育基金會保管委員會借用一間小屋棲身,屋子外面有一家小文具店,入內有一小房間,便是他的起居室。他自己寫「斗室」兩個大字貼在窗口上,並作「斗室銘」,以記其事:
  「山不在高,有草則青;水不在潔,有礬則清。斯是斗室,無庸德馨。談笑或鴻儒,往來亦白丁。可以彈對牛之琴,可以背髻鬍之經,(據知稚老自幼即能背此經,至晚年背誦,亦一字不遺)。聳臀草際白(指在荒郊拉野屎者),糞味夜來騰。電台發懶困之叫,茶客擺龍門之陣。西堆交通煤,東傾掃蕩盆(他的屋子東邊有掃蕩報,報館時常傾盆倒水也)。國父云:阿斗之一,實中華民國之大國民也。
  又,吳稚暉先生曾寫過一首名為「無題」的詩,雖然無題,但是有序,序文是這樣寫的:夜半四時許,瀉藥之性發,急急開燈,披棉袍已來不及,知不能走到毛廁矣。即扯住棉袍角,在床上放手一撒,自然一地,一天腥臭薰騰,糞花四濺,又到毛廁撒個痛快,洗淨臀部,進房收拾,然並未喊老媽子送爐灰一畚箕,並未喊小當差拿巨大拖糞帚做工,只花了面盆一隻,刮墨刀兩把,擦布一塊,五點鐘即大功告成,吟詩一首:
  半個鐘頭半截腰,居然遮蓋絕絕好。
  不是親眼看見過,不信有此不得了。
  無錫常言稱老小,人到一老就要小。
  出屎出屎平常事,還要裝出大好老。 (羽公)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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